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众人却瞬间愣住,“王阁老,请您慎言。玉芙姑娘乃以后我要娶的妻子,您现在侮辱她,无异于是在折辱我。当时云霭山一事我本不欲追究,但王阁老必定记得福州府的齐霞山吧?你辱我妻,那我就要细数下阁老的过错,才能替她讨回公道了。”
他的音色温柔慵懒,每个字落入众人耳里,却宛如炸药轰开,惊得人措手不及。
温时书要娶妻了?福州的齐霞山又与这有什么关系?
被点名的王溪却是面无血色,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刚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圣上,臣为您呈上福州矿山私采一事的证据,参与官员皆是林涛门生,其中自然也包括王阁老,还有两份地方官员贪污的账本,请圣上过目。”
“呈——”内官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内,众人只见陆凉持刀上殿,身旁跟着将士们,抬了将近百个木箱进殿,还有些伤残的百姓们站在了殿外,他话中所言的账本也有人呈到了文帝眼前。
随着木箱“轰”得一声落地,朝中显然有人认得那些箱子,瞬间冷汗夹襟,连腿都软了。
文帝虽然早有准备,看这阵势还是紧锁着眉头,当他翻开账本后,脸上渐渐充满了怒意,额头上的青筋陡然暴起,一指厚的账本瞬间砸到了王溪的脸上。
“混账!混账!私采金矿,私拦海运,贪污黄金百万两!尔敢身穿朝服,尽做衣冠禽兽,却是狼子野心,朕这就摘了你的脑袋!”
“打开,给朕打开!”文帝阔步走到陆凉身旁,看着地下的箱子,怒意简直愈演愈烈。
陆凉弯腰打开了箱子,满箱的金子晃得人眼晕,随着一声声开阖,金光充斥在整个太和殿中,惊得群臣连话都说不出了。
文帝睥了眼躺在地上的王溪,怒笑道:“传朕旨意,福州矿山一事交与大理寺与刑部彻查,林涛王溪等主谋即刻抓入刑部审问。”
陆凉带来的官兵当然不是为了呈证据,几乎在文帝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被砸得眩晕的王溪就被人拖走了。
群臣呆愣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想过温时书回朝局势会有改变,没想到是这样的翻天覆地,四年的党派相争瞬间就成了笑话,势头最强的林党再无出头之日了。
直到那些箱子被抬走,剩下的林党都没能反应过来,温时书究竟何时发现的这些?明明之前齐霞山的消息还是无碍,怎会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