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事,算是我致仕后能为圣上做的分内之事,至于玉芙……倒不全是有刘公之托的原因。”温时书垂下眸子,拿出腰间别放的戒尺。
这还是他教习魏王时的物件,到现在有八个年头了。
当年的魏王将到而立之年,还是魏国不受宠的公子期,与他竹林相会,非要争辩学问,他毫不费力的赢了,换来了魏王死心塌地的追随,三顾茅庐都不在话下,恨不得日夜守着他请教学问。彼时的两人,根本不知对方的身份,毕竟魏国的公子期,哪有什么人听过,就这样结成了好友,甚至拜他为先生。
一转眼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收留玉芙,最初不过是顺手,确是两全其美的事。后来终是在她身上瞧见了故人的影子,就算聪明如他,也有些道不明对玉芙究竟抱有怎样的想法了。
总归太复杂,私心里他不想让小姑娘卷进这些事,毕竟如玉清透的心,世间难寻。
第12章 出行
温时书摩挲戒尺,话中打着太极,沈意不好接着触霉头,转眼就想到了关于小姑娘的事情。
“鹤行既然对玉芙姑娘无意,莫不是有了相好?如今你年龄不小,二十有四,陆凉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有空是该在这上头用用心了。”沈意笑得欢,霎有看热闹的心思,接着道:“你都不知,这几年你没在应天,多少人传你有龙阳之好,要不是我与你交好多年,差点就信了,是该考虑考虑此事了,免得让人再嚼舌根。”
温时书似笑非笑看着他,挑眉道:“嗯,是该有心思了。不过我这人重情,恐怕娶妻生子后也无暇再顾及朝中之事了,该我做的早做完了,到时还得仰仗岁亭侯了,圣上寻不得我,侯爷这疆域图也不好画了。”
沈意被这话呛了口,压下心中惊讶,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好友有多久不会接他的打趣儿了?此次倒是例外……但天下的权臣都不是好惹的,光凭这句话就能噎死他。怪不得前头怎么说都无动于衷,原来全在这儿等着呢。
温时书神色遗憾,悠悠地叹了口气,模样好似真这样打算过,直把沈意气了个倒仰。
“以后谁爱做说客谁做,这事儿我不干了!他牧衡倒跑得快,留我一个简直对牛弹琴!”沈意面带忿色,冷哼几声,却不再提及,拉着他就要在棋盘一决高下,好似这样才能平息怒火。
温时书早就习以为常,温和的笑,也不拒绝。
这厢玉芙回了屋子,倒是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