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错,连累了先生。
同样心思变化的,还有李夫人。
将才在见到温时书的那一刻,她满脑子便是这些年来有关于这位才子的传言,想了想明月书院里尽是身份尊贵又有才华的学子,她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若是能将儿子送进书院,岂不是注定达官显贵?
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却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无视了自己,把身旁的玉芙叫走了。
李夫人忍下不快,掐着嗓子说道:“呦,这不是温郎君?这孩子和我聊着聊着不知怎地就哭了,天可怜见的!许是想家了。不知刘公何时才能回来,这么久了竟没有一点儿信传回来,多亏当时温郎君伸出援手,唉真是!”
温时书这才望向了她,“不过举手之劳,我身为长辈,自然要多照拂她。此事无论李夫人或者尊夫遇到玉芙,都应会这样做,毕竟刘知县可是去年考核时的甲等官员,据说待民和善,应当不久之后就要高升了吧?”
李夫人面露尴尬,没想到他竟提起这个。眼前玉芙满身的行头哪个都与她无关,这事儿要是抖落出去,恐怕自家夫君的乌纱帽都不保,毕竟那是用银子通融而来的甲等。
可这番话一时之间真叫她分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在向着玉芙说话。
“正是此理,不过刚才所言想必温郎君也听到了,玉芙将要及笄,留在书院不是长久之计,恐怕还要寻个家有女眷的人家才好。”李夫人试探着问。
“嗯?是吗?”温时书言语淡然,听不出喜悲,指腹摩挲着身后的戒尺。
李夫人多了抹窃喜,还以为他不关心玉芙的去处,紧接着说道:“从古到今男女大防的规矩都不能丢,眼下玉芙这般寄住在书院中已有些不合适了,这也是没办法才送来的,我想着刘公交友众多,不如去别的府城找个人家?”
站在温时书身侧的玉芙,害怕极了。
与祖父有情义之人,适合照顾她的,不过就有这几家罢了。无论当年多好的关系与恩情,在祖父蒙罪之后,那些人都对她避如蛇蝎,又怎能找得到合适的去处呢?
先生已是这几月来,对她最为关怀的人了。
虽她不该奢求什么,可此时的她却害怕听到先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