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讶然而呼:“姑娘,咱们要那么多绣品干嘛?”
沈芝微微转了转眸子,扬唇道:“给王爷当做回礼。”
彩珠一时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喃喃道:“好吧,我记下了。”
沈芝在心头暗笑,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乐趣,她可算是体会到了。
几日后,达图尔一带的几座藩镇受丹尤骚扰严重,此事上报到陆远峥手中后。
陆远峥将雍州各城的军镇将领悉数请来,着重商谈此事。
当天夜里,为了招待格外将领,酒宴摆在了启辉殿内,年关将至,王府里各地进贡之物不少。
陆远峥与往年一般,赏赐了部分给将领们,其中最值得玩味的是,今年的赏赐中多了绣品的类目。
这是先前从来都没有的,毕竟在众人眼中,雍王是个不喜此类物什的高矜性子。
不过今年送了这些不俗绣品,倒是比原先的那些冷冰冰的黄白之物要更彰显出体恤属下的人味儿。
时至年关,天气又开始变冷,雪珠泠泠,碎玉似的雪粒簌簌而下,月色下,雪面镀了一片银灰色的光晕。
启辉殿内早已生了数架高大的鎏金铜炉,里面装着银骨炭,热意阵阵,将整个内殿薰得暖洋洋的。
殿内和殿外便像是被一扇殿门隔开的两个世界。
宽敞的筵席两列排开,众人纷纷入席后,酒宴便开始了。
主位上坐着陆远峥和沈芝,两人今日穿着特制的黑金礼服,一派雍容华贵。
陆远峥握着她的手走向上位,陆远峥常年习武,手心有粗粝的茧子,那触感落在她柔嫩的掌心,是一种微微发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