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的手攥在衣袖里，剧烈的颤抖着，很久之后，才渐渐稍微平息了一些。

“所以，这么多年，灵儿之所以一直像个稚童一般，没有灵智，皆是因为她少了爽灵这一魂？”

“是。”柳橙之点头，“老臣本以为灵儿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老臣年龄却是一年比一年年迈了，眼看也不能陪她多少日子了，所以在陛下赐婚之际，就胡搅蛮缠的将她嫁进了瑞王府，想着只要有王爷在，她便能一生安稳，那样就算是没有灵智，也是极好的，却不曾想，她竟会在瑞王府里，恢复了灵智，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爽灵归来了……”

“当初，我亲自打开过皇陵中的棺木，里面的尸身，早已被人开膛破肚，后来想想那几年他的动作和手腕，我想当初他应该是在那尸身的肚子里取出来一个婴儿了吧？不然，他不会直到九年前才突然失踪。”

“还有，当初，你们是怎么偷天换日，将她们母女从皇宫中偷偷救出来的？这些本王都要知道，事无巨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确切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柳橙之看着祁宸，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那晚，柳橙之和言软玉正要安歇，老管家却突然匆匆跑来，说是宫里来了人，正在正厅等着。

虽然不知来的人是谁，但这个时间突然造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于是，柳橙之和言软玉匆忙的穿好衣服，一路小跑这来到了正厅，刚进厅门，就被厅里坐着的那道黑色身影吓了一跳。

娇俏的身影，虽然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但他们夫妇二人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于他们夫妇二人有着救命之恩的灵妃，如今的皇贵妃涂玲儿。

如果说涂玲儿的深夜突然造访，让他们夫妇二人大为吃惊的话。

那么，当涂玲儿见到他们二人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则更是如五月惊雷一般，直接轰击在他们夫妇二人的头顶之上！

“你们可曾听过一个神秘的传说？九尾白狐的心头血，可以让凡人长生不老！他，要用我这孩儿的血，实现他长生不老的私欲！”

“枉我还是个修炼十几万年，有着一半仙身的狐妖，竟从不知道，自我下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掉进了别人精心布下的圈套里，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爱情！”

那一次，是自柳橙之遇到涂玲儿以来，第一次见她落泪，也是在这一刻，他才彻底的明白，当初陛下神神秘秘的带着他们去云岭圣山下蹲守前，所说的深远计划为何物！

顿时，积攒多年的愤怒、恨意，倾泻而下，汹涌磅礴的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