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吉若的泪流了下来,这是她来中原后,第一次在蒲怀玉的眼前掉眼泪。
一滴两滴,全部收于蒲怀玉的心里,她方才说的那句喜怀,让眼前不动声色的蒲怀玉内里翻腾,开怀不已。
“我也是今日才清醒,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你面前一直都那么犹豫,就是因为这件事,”吉若的眼泪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是滚烫的,“我做不到”
“若是我能做到呢?”一句喜欢,足矣让他欣喜若狂。
他眸色深深望向对面的吉若,此时他正勉强克制着自己。
“除非你不做太子,像是凌锦安,和凌秀平那样生活,你可以吗?”吉若问,“你放弃太子,我放弃回大迟,你做得到吗?”
一下子将蒲怀玉问住了,他能做得到吗?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太子位,从未。
见他明显的迟疑,虽不答,却已经给出答案了。
吉若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滑下后,她转而勾起笑颜,“我知道让你放弃太子位你做不到,就像你让我直正放弃大迟王位,我也做不到!”
“我不怪你,因为本身我们就是同一种人啊!”
蒲怀玉的脑子,从未如此清醒冷静过,对面的女子,他的确喜欢,从未有过的喜欢,可当真让他二择一,于太子位和她之前,他决不会选后者。
他看着吉若,就像是在照镜子,因为对面的那个姑娘,与他何为相似。
相似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去,这便像是命定的一般。
今夜看似简单的谈话,实则是二人的一次正面交峰,两个人于今天,终于做出了彼此最该做的选择。
“偷来的,”她看着,蒲怀玉不言语,可两个人之间,根本不用言语,便已知心事,“这段我在中原的时光,在你身边同你相处的时间,都是偷来的,有这一次,也算是我吉若的偏得了。”
手背上的泪珠子被她用另一只手掌覆盖,她深吸一口气,抬脸问:“你和我的交刃之盟,还算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