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伸手扯过窗底下的椅子坐下,离她八丈远,“我就坐在这里,可以吗?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就坐的再远一些!”
陆澜汐也不答,随后坐到桌旁,衣袖扫过木匣,卷了馨香之气。
她一只手仍在心口处捏成拳,手心的骰子被捂的温热,红绳脖间若隐若现,每当她六神无主时就会这样,使自己安宁下来。
“你管我叫什么?”她问。
“澜汐,你叫陆澜汐。”他咬字清晰用力,生怕她听不清楚。
“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凌锦安有一瞬间的噎住,陆澜汐还活着,之前的阴亲细算起来自然不能作数,可他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告诉她他是谁,于是他扬声笑晏,郑重讲道:“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陆澜汐唇齿轻启,轻轻念叨这两个字,说不出的怪异感。
陆澜汐定睛望着前方的人,这张脸长得俊美,变起来更是迅速,今夜在许府她就见识了他的阴晴无常,若单只看他瞧自己的眼神,倒真让人联想不到他是那个暴虐无情臭名昭著的承安王。
“你当真是承安王?”陆澜汐歪起头,明显对他的身份还存疑虑。
“如假包换。”他耐心回应陆澜汐每一个问题。
即便他说的肯定,陆澜汐也不敢完全相信,略一思忖方觉不对,“可是我听说,承安王的妻子在他们没成婚之前就已经去世了,承安王娶的是他心上人的牌位。”
别说这是京城的新鲜事,传到渡州来,哄闹了一时,有人说他深情,有人说他变态,还有人说他杀妻为乐,种种关于他的传闻捏造在一起,凌锦安变成了旁人嘴里的怪物,不置其中的人,难分真假。
听到这,凌锦安的目光挪到手边的木匣上,微抬下巴示意,“将那匣子打开瞧瞧。”
陆澜汐一时不明所以,眼底就是那匣子,鬼使神差的真就打开了。
掀开上头盖的细绒布,一眼见着里面安静躺着的牌位,吓的她手指一缩,整个人朝后仰去,若不是有椅背拦着,怕是要摔个后脑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