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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低呼传来,似乎已经认定人是凌锦安杀的一样。

“过了没多久啊,老承安王含恨而去,这王位自然由这位世子承袭,如今,他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承安王了。”

天高皇帝远的京城对于渡州百姓来讲自然是神秘非凡的,这种事听在耳朵里便能口耳相传许久,晨生讲承安王的事不少,久而久之,在渡州百姓眼里,他已经成了杀人如麻,软禁继母,杀了手足又气死父亲的歹毒之人。

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只觉着心头恶寒。

陆澜汐垂下眸子,听的心里发毛,忽然觉着,好像天下处处都是赵光那种恶人一般。

琼玉将胭脂收好,闲来无事又八卦道:“这世子,不,现在该称为承安王才对,当真是心狠手辣,为了王位无所不用其极,前几天我还听说,他手底下一个婢女不小心将茶洒到他身上,他二话不说就命人将那婢女打死了!”

许是因为同样是做婢女的,琼玉特别能感同身受,说起这件事便觉着骇人,“你说心多狠才能这样。”

陆澜汐不做声,手里拨弄着盘子里的瓜子也不吃,悠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绝美的侧脸透着心事。

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吗?她想。

晨生那边说的仍旧火热朝天,陆澜汐送到嘴边一口茶,而后道:“方才我瞧着街上有卖花灯的很漂亮,咱们去看看吧,买两盏回家挂着。”

“好啊!”琼玉一口应下。

二人出了门去,陆澜汐由琼玉拉着朝前行去,不知怎的,自打方才听了承安王的事,她就觉着心口发紧,沉重的像压着事一般。

“真的好漂亮呀,姑娘你看!”

琼玉蹦跳的拉着她朝卖灯的摊位走过去,陆澜汐甩开心事抬眼,一打眼便见了摊位上悬挂的一只方形灯笼,工艺算不上精巧,上面绘的一朵莲花却栩栩如生,这莲花勾了陆澜汐的欢喜,陆澜汐伸手去够那灯笼,手还没碰上,正巧看见有一只修长骨节干净的手也朝灯柄探过来,她一顿,手停在半空,侧过头顺着那只手看向他的主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齐齐怔住。

凌锦安瞧着眼前人,不知为何心穆地缩了一下,耳畔似有一阵轰鸣,随之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顷刻罩住。

陆澜汐眨巴眨巴眼,根本不知眼前人此刻心里的波澜翻腾,只觉着他眼神有些奇怪,盯的她心里一阵发毛,加之她不愿意跟人争东西,识趣的将手收回,转身拉起琼玉,琼玉此时正挑的起劲,觉着手腕上吃劲才扭头看向陆澜汐。

“怎么了姑娘?”她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