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流鼻血了!”她惊呼一声,“一定是累到了,快坐下。”
一手捂着他的鼻子,一手搀扶他的臂膀,随着他挪动到梨花木椅前坐下。
“我去给你打些冷水,你等我一下。”将软巾交到他手上,转身便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端了盆冷水,才从井里打出来的。
凌锦安只觉脸前一阵凉气,随之又是一方冰凉的软巾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陆澜汐将染血的软巾取过,拿在手里方觉不对,这上面的血是暗色的,抬眸看向凌锦安,见他似没有什么异状,可还是试探问:“你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
他手捂着额上的冷巾笑道:“你将我想的太娇弱了不是,不过是流鼻血而已。”
他根本不知他鼻下的是黑血。
好在鼻血止的快,不过两个巾子已被染了颜色,轻易洗不出来,干脆丢掉,血水泼向角落,再回来时,凌锦安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僵硬的像个木头桩子。
“澜汐……”他头微微侧向西边,抬手缓缓亦指着西边,“那里是不是燃了灯?”
他这一问,陆澜汐头顶像是被雷电击中,震颤全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西边窗下摆着的四腿木架,上面的确燃着三彩罩子灯。
陆澜汐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撑大,嘴唇微张,几开几合,最后才颤着唇问:“你是不是能看到了?”
他不确定,只是方才他头因为流鼻血的关系一直仰着,再睁眼时,便觉着眼前似有光晕,隔着白纱他看不清,只觉着有一簇灯豆在前。
他手指伸到白纱上,虚按了两下,没有异常,最后干脆将白纱扯下再朝前看去,那灯豆并未消失,还同方才一样。
“它还在那儿……”凌锦安仍指着罩子灯所在方向。
陆澜汐心里顿时一阵暗喜,将手上铜盆就地搁下,大步来到罩子灯前,将灯托起换到东侧的八仙桌上,而后重新回到房间正中问道:“你指指看,现在那灯在哪?”
花白的瞳孔诡异如常,他轻眨几下眼睛,而后将头转到东侧,手指准确无误的指上了八仙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