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或许什么都不记得,对他的病更好。
卞和什么时候患有抑郁症,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药物治疗,这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她必须守着卞和,直到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就是医院、学校、家三处跑,戚卫礼偶尔会过来,关薇最开始也会天天过来,后来大概是顾虑到邵南行,次数才变少。
想到自己和牧休言都会因为这种事吵架,虽然邵南行宠着关薇,嘴上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关薇这么做,时春能够理解。
说起牧休言,她忽然意识到,他曾说过的那些看似承诺的话,告诉她的那些关于未来的准备,真的是他心甘情愿说出来的吗,或者仅仅只是迫于无奈?
他告诉她可以试着重新开始,一起努力尝试改变这段婚姻……然而,那些话究竟是牧休言真这么想,还是连他也不过是在麻痹自己?
哪怕一早就知道这段婚姻不过是受着牧爷爷的压力,可当她知道自己惊慌失措瑟瑟发抖躺在病床上,可他却和沈柔在一起轻言细语温情脉脉时,心里还是有说不清的酸楚。
真的可以等到一朵未知的花吗,那要是那朵花本来就不存在呢?
“你有心事。”卞和躺在病床上,这两天已经能够喝一些流质食物了,精神看上去也好上很多,即便印象模糊,却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时春的情绪。
失神的时春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勉强一笑算是掩饰:“没有,就是等下可能要回家一趟。”
“嗯。”卞和没有问她在桑中怎么会有家,时春也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
除了模糊地知道她是谁,知道自己回了国内,再详细一些的事情,卞和全忘记了,就连戚卫礼都还是自我介绍了老半天,他才接受的。
06
牧休言看着在沙发静静沉睡的时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嫉妒她对卞和那么好,却又并不想因为他吵起来。自从上次吵架之后,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再好好交流过。
担心她这样睡着会着凉,牧休言在房间找了一条薄毯子,刚准备给她盖好,她就已经醒了过来,见是他,赶紧起身坐直。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对视了将近半分钟,时春最终忍不住打破僵局:“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对这段婚姻的看法?”
牧休言没有开口接话,他知道时春后面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