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自入朝堂抛却一身傲骨,走了与他为人完全相反的路。
这般的剧变,原是因为自己么?
如果是,又是什么时候起的呢?
崔游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她时目光坚定:“昭德元年春蒐,你是我年少时第一次心动。”
闻言,姜无芳那张从前扮成少年郎君混迹在客商之中听上百句荤话也不曾红过半分的老脸倏地涨得通红。
她心下安慰自己有面-具在脸上,看不出端倪,梗着脖子对上他的视线:“可你从前从未提过半分。”
“与你不曾提过。”崔游沉吟一息,答道。
姜无芳道:“那你与谁提过?”
“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段时间曾经开始接手崔氏族务?”他问。
姜无芳有些气馁,她……还真不记得了。
那时候整日想着如何打架最凶,如何用饭最香,那时对他也是好友的情谊,却也没有事事都放在心上。
崔游看她不答,知道她是记不起来了,也不追究。
他这一份感情,从最初开始就是不追求回报的。
即便是在荥阳的时候,有着外大父的精心教导,他心中却仍旧有着一块不为人知的地方,永远阴暗,永远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