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身的时候,褚洲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像平日里的力道,反而如柳絮般轻轻地落上来,随便动动便能挣脱。
以芙没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以芙竟不知和他聊些什么了,“我听说你前几日便回了?”
褚洲哑声,“病倒了,前不久刚醒。”
所以才没办法来找她。今夜醒来,便匆匆忙忙赶过来寻她了。以芙眨动眼睛,“你这又是何必。”
金枝烛台托在掌心,实在是耗费力气。
以芙转过身,试图将烛台端到别处。不想他却渐渐收紧了手,不讲道理地箍紧她的手腕。
烛台落到羊毛毡毯,发出一声闷响。血红色的烛泪溅在以芙雪白的脚踝,泼墨似的烫出点点痕迹。
褚洲横过一只臂,将很用力地把她揉在怀里。平日里高矜的额头难得低垂,紧紧地把脸颊贴在她的颈窝。
以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长睫剧烈抖动的幅度,以及额角暴突的青筋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许久,有眼泪砸到她的领子里,在纹理细腻的皮肤上洇开泪痕。真奇怪啊,他的身子被风雨灌得那样冷,留下的眼泪却把她的心里烧得这么热。
以芙问道,“能说吗?”
他却道,“再等段时间带你出宫好不好。”
以芙一点点地推开他,眼睛里的情愫一点点地褪下来,“为什么。”
左夫人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回荡。
她紧接着问,“是因为左小姐吗?”
“不是。”
以芙便不再问了。她更愿意亲口听他告诉自己原因,而不是自己陷入不尽的猜忌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