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柔不禁再次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异。
裴简折腾了半晚上,看起来有些困倦,却还是强打着精神陪她。
桑怀柔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打哈欠一边道:“你要是困了就快睡吧。”
裴简扬眉:“你不睡?还是说,好不容易承认了得牢牢看着我这个死对头?”
桑怀柔轻哂一声:“用不着。”
她有些粗暴的把裴简的枕头落低,将人按倒躺平,转身往出走的同时,还顺手灭了裴简屋里的主光源。
卧室里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裴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既然承认了,就代表,有些事情不会再在暗地里进行。”
桑怀柔心中一惊,紧了紧拳头看他:“怎么,你想打架吗?”
眼尾上扬,气势很足。
裴简:“……”
我的意思难道不是要开始光明正大追人了吗?
裴简不由想起从前那个雪夜。
他受先皇密诏,去江南一带查一桩陈年旧案,此案牵扯深广,他担心自己回不来,有些话再也没法说出口,便让人临行前去长公主府送了一束芍药花。
芍药在民间,一贯是男女离别时表相思之物。
他以为,这一次长公主一定能懂他的心意。
谁知,第二天公主府的暗卫快马加鞭追上来,传话说“你的挑战姑奶奶应了”。
他很无奈。
他对长公主是日久生情,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早已拿他当作一生之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种被苦涩辛酸支配的情绪再次蔓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