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的转过头,从他手中抢过碗,咕咚咚饮尽姜汤,又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进了被子中。
他摇摇头,放下碗,嘱咐下人去坐了热水。
等丫头端来热水,他再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她已经满身汗水的睡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拧了帕子将她手脚颈子擦拭的干爽,方上了热炕,躺在了她的身侧。
灯烛昏暗,她睡在他的里侧,同昨夜一般静悄悄没有动静。
一日,已过去一日了。
明日又是回门,不知她能否心情好些。
他微微探头,在她唇边一吻,紧紧搂着她,闭上了眼。
外间隐隐传来三下梆子声。
芸娘缓缓睁了眼。
眼前是依然陌生的环境,和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有些恍惚。
两日前她还在为离京忘情做准备,两日后便躺在了他的宅子里,头上顶上了殷夫人的名头。
而她的夫君就躺在她身侧,呼吸声悠长,睡的极香甜。
他的手臂还紧紧箍着她,让她想翻个身都难。
房中烧着热炕和地龙。
就着已燃到根上的灯烛,还能看到墙上的潮湿印记。
只一个月就赶出来的宅子,怎么能住人?真真是半丝儿不懂内务的糙汉子。
她有些热,热的一头汗。
她想翻个身。
他的手臂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般,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