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要事外出时,一个月里也只被允许那么两三回。
旁的时间,芸娘便被拘在府里绣嫁衣。
绣嫁衣之事,哪里是芸娘这种粗人能做成的事。
她只得同左老太太央求道:“我那铺子里的绣娘女工们,此前听闻我定亲,早都商议好要为我做嫁衣。已经有现成的嫁衣,我又何必再去花费心思。”
她将手一伸,指着手指上的针孔给左老太太看:“这都是白白受的疼啊,传出去,别人家要笑话我们算不来帐。”
左老太太瞧着这位连缝制嫁衣都不愿伸手的人,老泪长流:“这是什么女人哇!”
因着诸位长辈对嫁衣的执念不减,而芸娘又不是个耐的下性子的人,两边各退一步,由芸娘领了绣盖头、鞋垫、做布鞋活计。
基于此,芸娘便对自己的亲事终于有了些期盼――快快让这拘在家中当绣娘的苦日子过去吧!
故而,左家里近几个月,便常常在各处瞧见芸娘生无可恋的模样。
高高树杆上,下人们在粘知了,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纳鞋底。
低雨屋檐下,下人们在避雨说闲话,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缝盖头。
烈烈日头下,下人们靠着墙根在晒太阳,芸娘生无可恋的在绣鞋垫。
她长时间的体会了一番绣工的活计,基于自怜心理,便派了彩霞去向黄花传话,将所有绣工的工钱上涨了二成。
偶尔休沐时,左屹会唤了自家女婿去外书房探讨政事。
来都来了,苏陌白自然要去上房问候两位老太太。
芸娘便数回将苏陌白堵在花园里,泪眼摩挲同他道:“能不能将亲事往前挪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