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变化只在一瞬间,已经完全不像个孩子。
流寂微愣片刻,垂眸道:“她做了错事。”
苏谢一直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才是!”
流寂静静看着她,她的脸上分明是那个人才有的神情。
苏谢指着他的鼻子发泄多年来的怒气:“姑姑说,你只要站在她身旁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做,可是你没有!”
“我不会和你走的,我杀过很多人,如果不是姑姑说要亲手杀了你,你前两天就该死了!”
“你走!姑姑让我一个字也不要和你说!”
“姑姑说,你是懦夫!”
说到底,苏谢还是个孩子,心口不一,嘴上说着让流寂走,最终却是自己先抹着眼泪跑开了。
流寂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蹲在那里,再没有追上去。
苏谢在地道内长大,不会轻功,就躲在后堂不远的柴房里蜷缩着双腿闷头哭。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连哭泣都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可她双肩抖动的幅度堪比痉挛,若是扯开了嗓子哭,惊雷也有感到惭愧。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了。
苏谢瞬间抬起头低声喝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