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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月落了地,默默忍住呕吐的欲望,她借口如厕,支陆清酒先去二师兄处等着自己,便去寻男主温冰炎了。

她出门时穿了一身绯色衣裙,头发简单挽了下,青丝流泻,与过去判若两人,一路询问着找到了温冰炎住的屋子,居然没有人认出她来。

待到她站在温冰炎住处,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书中寥寥几笔带过的男主少年时代有多么凄惨。

这是微翠峰的一处偏僻林子,周围杂草丛生,杂草中有一条踩踏出的小径,延伸向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这屋子怕是做了杂物房都得嫌漏雨,做个茅厕都得担心随时塌了,现在居然做了一个弟子的住处。

今日细雨微风,秦淮月放轻脚步,在风声雨声树林之声的掩藏下走到了这屋子的背后。

屋子十分破烂,土坯墙上还有道道裂缝,秦淮月很快找到了一个破洞,看了进去。

这一看,却是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屋子不大,空荡荡的,没有摆什么家具,连床都没有,地上一角堆着一团茅草,似乎便是温冰炎睡觉的地方。

茅草头上郑重其事的立着两本破破烂烂的线装蓝皮书,写着:基础练气功法,书边卷起,一看便是经常翻看。

地上摆着好些个破瓷罐子,从屋顶漏下来的雨水便滴滴答答地落在里面。

为防止这危房坍塌,屋子中央有一个木头桩子,顶在房梁上。

而此时,温冰炎便被一条麻绳绑在这柱子之上,对面站着的便是她那二师兄——封自瑶。

秦淮月向温冰炎仔细看去,这是一个十二岁上下的男孩,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脸颊凹陷。

他只着里衣,衣服上全是血污,将白色里衣染得一片斑驳,裤腿上甚至吸饱了血,沉沉坠着,有血液顺着他的脚踝蜿蜒着流了下来,滴在脚下的地面上,汇成一摊。

可想而知,掩藏在衣服里的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伤口。

温冰炎垂着脑袋,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地面,没有焦距,仿佛已死一般。

对面的封自瑶脸上没有了平日里那副亲切和蔼的神色,一张脸上满是淡漠,他左手拿着一柄小刀,右手拿着一个红色小瓷瓶,走上前来,去翻开温冰炎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