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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曾经生活在其中的继国光也是不信的,但送上门来的情报也没有随意撵出去的的道理,继国光也于是从善如流地扮演了一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旅人,凑到樵夫身边好奇地打探:“那房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宅邸,不过年久失修看起来荒凉了一些,怎么就扯上诅咒了呢?”

“你可别不信,那房子……”樵夫说着压低了嗓音,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听到似的:“可是会吃人的。”

“吃人?不可能吧。”继国光也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相信”,作势就要往屋子的方向走,嘴上还说着:“说不定是屋子荒废久了,被什么野兽当成了窝,只要把野兽除去就没事了,我瞧瞧去。”

继国光也这番刻意的举动看在老实巴交的樵夫眼里,与送死无异,樵夫急吼吼地拉住继国光也,磕磕巴巴地说起继国家的恐怖:“这里以前住的是很厉害的大人物,咱们家是负责给大人家里送柴的,可是几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晚上过去,里头的人全……全都没了!”

“是不是有贼人闯进去?”继国光也刻意诱导着樵夫,希望知道当年的事件在其他人眼中是如何解释。

“不是贼人。”樵夫斩钉截铁地反驳,用一种心有余悸的口吻说道:“当年我爹去送柴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满地都是血,更可怕的是……是……那些人都被撕碎了!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连个全尸都没有!听说啊,连被找来收尸的人,那可是见惯了死人的,看到屋子里的情况都吓晕了,被救醒了之后怎么都不肯再进那房子一步,后来听说是大人物的远房亲戚,花了大价钱找外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来处理掉了。”

尽管被母亲藏在屋内,没有亲眼见到那一晚的惨状,继国光也仍然可以想像屋内满是被鬼啃食过的尸体,对普通人来说是多么可怖的光景。

“莫不是因为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宅子才荒废至今?”继国光也继续追问道:“但诅咒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怨灵作祟?”

“比那可怕的多了!这宅子之前也曾经有其他大人想要搬进来,但是怪就怪在不管请了多少高僧来念经,进去整理宅子的仆人都会莫名其妙横死!听说死状就跟当年的大人一家一样,被撕成了碎片,所以才说这间屋子有诅咒。”

樵夫拉着继国光也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一段时间,不外乎是这间屋子让居民多么困扰,夜晚时常听见古怪的声响等等,还要继国光也反覆保证不会摸进屋子里,这才担着柴火离开。

继国光也盯着荒凉萧瑟的继国宅邸,摸了摸背上的日轮刀,迳自寻了个角落等待夜幕降临。如果真的像樵夫所说的,这几年间无论什么人进了继国宅都会死的支离破碎,很可能是有鬼盘据在屋内,无论这个鬼是从当年盘据至今,或者在这几年之间意外寻到继国宅邸作为据点,都值得调查一番。

宅邸内部比外面所见还要破败。满地的落叶荒草取代了曾经精心布置的庭园山水,鲤鱼悠游的池塘如今只见池底干涸的污泥,泥间甚至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只要留心观察,不难发现这些骸骨都散布在出入口——当年是继国家的下人外出采买的小门——想必是被鬼追逐,想要逃走却慢了一步吧。

“光之呼吸——第一型:浮光跃金。”日轮刀出鞘,随着挥刀的动作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浅金色水波自刀身向外蔓延,有如月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上。

“继国光也”是没有办法使用月之呼吸的。原本就是为了和日之呼吸比肩所生的月之呼吸,对使用者的身体素质要求也是极为严苛,与呼吸法搭配的十六型剑式更是招招迅猛,要想达到破坏力和大范围攻击并重,若非将肉身锻炼至极致者,想要掌握月之呼吸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于继国光也来说,不过是重新设计一套适合现在这个体质使用的呼吸法和剑式,当年他可以在连呼吸法是什么都还琢磨不清的时候领悟出月之呼吸,现在不过是把月之呼吸中不适合的部分重新微调,再加上过去四百年来对各种衍伸呼吸法的经验,架构出继国缘一口中的“光之呼吸”罢了。

在暗中准备偷袭的鬼只觉得眼前一花,看起来绵软无力的金光朝自己靠近,正想伸手一巴掌拍掉,那些“金光”就把他的双手割出了无数细密的血口,就算鬼的再生能力极为强悍,但疼痛并不会随之消失。上弦之鬼或许可以无视疼痛,但眼前这只鬼显然没有达到那样的水平,正抱着冒血的手嗷嗷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