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擦干眼泪:“真的吗?”
“当然了。”男人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起来,蓦然,乐天感觉后颈上一凉,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眼前世界突然一片黑暗,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扯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乐天,乐天?”通讯器里唐秋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于是紧张地问。
男人侧耳听了片刻,然后伸出手,小心地从他耳中取出一颗黑色纽扣形状的跟踪器,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片刻,然后随手一甩,扔了。
黑色纽扣掉落在污秽的下水道旁,滴溜溜地打着转,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啪嗒”一声,顺着孔眼掉了下去。
当男人推着轮椅离开时,下水道上方还回荡着一丝唐秋焦急的声音:“说话啊!”
“怎么回事?!”丁达平一个电话打过去,失声质问,“你不是说没事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唐秋强按捺住心头仓惶,声音却发着抖:“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
“我也去。”丁达平起身要走,想了想,又返回来捞起电脑,一头冲了出去。
头仿佛被一千根针同时折磨般疼痛难忍,乐天蓦然睁开双眼,却觉眼前一片朦胧,使劲甩了甩头,半晌,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身下不停地颠簸,应当是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车上。乐天向下看去,心中猛然一惊,眼下他的双手双脚竟然都被精钢镣铐给锁住了,而自己本来穿着的衣服也被从里到外地换成了一套粗布衣服,甚至连腿上的绷带都被人精心地拆掉,重新缠了一层。
“哥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怯懦地唤道。乐天扭头,顿时喜道:“宝宝,是你?!”
在另一个铁笼子里关着的小男孩约五六岁,粉玉雕琢的嫩白脸庞,两颗葡萄似的眼珠正水汪汪地望着他。乐天注意到小男孩的双脚被上了同样的镣铐,在脚踝周围依稀可见磨出的血红印子,叫人看了格外心疼。
宝宝抽了抽鼻子,疑惑地问:“咦,你知道我的名字?”
乐天揉着太阳穴道:“当然,嗨,别提了,哥哥我本是来救你的,怎么反倒和你关一块了?”
宝宝似乎没太听懂他的话,依然怯怯地道:“那你能带我回家吗?妈妈和舅舅会担心我的。”
乐天摸了摸身上,手机没了,再去摸耳朵眼,更加心凉了——连追踪器也不见了。乐天心想这下彻底完犊子了,也不知道唐老板和他有没有足够的心灵感应能追过来,于是冲宝宝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哥哥我也想带你回家啊,别急啊,让为哥慢慢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