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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近一刻钟,老谢带他们来到一扇锁紧的铁门前,摸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锁。

门一推开,入目是摇摇欲坠的一间二层小楼,院子里荒芜空旷,一丝人气也无,只有拴在歪脖子树上的一条老黄狗冲他们蔫蔫地叫了两声,算是打过招呼。

待他们进来,老谢回身将门反锁,范天雷警惕地正要张口,侧目看到唐秋一脸的淡定神情,便噤声了。

老谢不知道从身上哪个部位摸出个包子,扔到老黄狗面前。那狗低头嗅了嗅,没什么胃口的样子,病怏怏地头一歪,继续趴在包子旁边闭了眼。

老谢介绍道:“阿,阿财,一,一直陪我。”

穿过院子,打开小楼的门,家具的陈旧木头味道和自欺欺人的油漆味混杂在一起,将屋内空气搅得浑浊不堪。

房子里没什么家具,但独居老头疏于打理,倒显得乱糟糟的。

乐天试图找个地方坐下,结果发现除了那张看起来黏糊糊的床似乎没有地方能够承载他的屁|股,只得作罢。

老谢从角落里搬出三张小板凳,支开折叠桌,忙前忙后地刷了杯子,还特意翻出陈茶给三人沏上,不好意思地说:“担,担待,我,我这,很少,来,来客人。”

乐天紧紧盯着茶杯底胶着的一片绿菜叶,用拒绝的姿态表达他的不满。

唐秋把自己的杯子换给他,看向略显局促不安的老谢:“你也坐。”

没凳子了,老谢便端坐在床的一角,看向唐秋,像个等待老爷吩咐的衙役。

唐秋道:“老谢,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老谢连忙摆手:“什么事唐爷托人带个话就是了,哪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

唐秋在桌子上摊开照片:“你看看这个。”

老谢轻“咦”一声,翻出老花镜带上,拿起照片仔细观察。半晌道:“乾隆十一年唐窑出的转心瓶。你看这胎是典型的官窑老胎,瓶口沿白釉工艺非凡。瓶身的釉色采用描金锦地法,胭脂红是红宝石研磨出的色彩,黄绿色纯正,均是进口珐琅材料,现代仿品多采用描红,出不来这种色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