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因为各种事儿我们几个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忙着,陀螺似得连轴转,压力都很大。奥运闭幕那天几个人买了件儿啤酒站在宿舍阳台上撕心裂肺的吼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激动到哗哗流泪。
本来是胡侃,但大半夜的一群不再年轻的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观望青春的残垣断壁难免伤感。
就算二辉一直插科打诨后来还是有点儿绷不住了。
鳗鱼轻声说了句:“咱们那会儿真年轻。”就开始有点儿哽咽。
二辉也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会儿是年幼,现在才是年轻。”
后来鳗鱼又说了点儿这几年咱哥儿几个想好好聚一次不容易,以后肯定都更忙,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之类的。
二辉说你丫还好意思说,就你拖的后腿,我们几个都在这儿,随便想什么时候见就见了,就你,你多回来看看,结婚了也记得回来看看,都等你呢。
然后鳗鱼就哭了,二辉也哭了,老三哭没哭我忘了。那气氛确实挺伤感的,但我没喝酒,我哭不出来。
二辉发现了,抹着眼睛嚷嚷说:“靠!你看这崽子不喝酒坐这儿光看笑话,不能让这没良心的小王八蛋明儿清醒着挤兑咱,咱得灌他!”
我说我开车呢。
他说得了吧爷还请不起个代驾怎么着,你甭想赖,今儿哥几个都得趴下。
于是我就被灌了。
喝一半儿的时候包厢里很突兀的响起了战予霆的声音,当时音乐放的不大,以至于满屋子回荡着他二了吧唧的“你老公来电话了,赶紧接一下儿,不然报警了,我数三个数儿,一,二…”
这铃声好几年前他自己录的,特幼稚,好几次坐出租车上他突然来电话,完了半小时内车上的空气都是安静的。直到下车我都不敢看人司机师傅的眼睛。
当时他们四个一脸“我就知道你俩分不了”的表情,我赶紧出去接电话。
我们一星期没联系过了,看到他电话的时候我居然都有点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