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大晚上仍旧在外面溜达的一个醉汉。
醉汉是醉汉,但是昨晚上他却罕见地被吓醒了酒。
“小的昨天晚上喝完酒朝家里走,的确看见了江秀才的影子。”醉汉鼻尖泛着常年醉酒之人才有的红色鼻头,浑浊的眼睛在面前的地面上扫视,“不过……不过……是不是秀才也不能确定……”
醉汉的含糊之词让关辰远心里的怀疑更深,他顺着醉汉的话逼问:“那你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醉汉额上生出豆大的汗滴来,“这……草民……”
就在醉汉拼命回想,想要从记忆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时,一只颤巍巍白嫩嫩的手从人群中举了出来。
关辰远定睛看过去,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他虽然对这个后辈喜爱有加,但是还没有到允许对方在一个审问命案的地方瞎胡闹。
但是见尤桓面色坚定,一双黑黢黢的眼睛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朗声问:“何人在捣乱?”
官差出去把尤桓带了进来。
尤桓站在醉汉旁边,拱手行了一礼,道:“草民有话要说。”
关辰远更加狐疑了,“什么话?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可是要将你按照扰乱公堂的罪名打二十大板。”
尤桓点点头,吞了口口水,“其实、其实草民昨晚在十里外的破旧驿站歇脚,看见了这个屠夫杀害那位秀才夫人!”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关辰远瞥了眼台下神情迥异的几人,问尤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屠夫已经慌了神,但是眼中闪过狠劲儿,本来是想要抵死不承认,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听见关辰远问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嘴里噼里啪啦把昨晚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