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期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闻严,抿了抿嘴。
闻严总是这样,不擅长将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的给予,拐弯抹角,到最后反而迟钝憨态的捧着已经颓败的花,再不好意思的递给别人,让人心疼又无奈。
对他是如此。
对闻国朝亦是如此。
闻严走到闻国朝碑前,盯着上面的照片。
黑白照片上,闻国朝穿着整齐的警服,直视前方,总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就算是一张冥照,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森可怖,反而是悲凉。
好像只要穿上了警服,就算沦为鬼魂,也仍然是正义的、光明的。
所以闻严当成手机桌面,所以闻严不怕。
他如今个子窜的很高,站在那已经是让人喜爱的大小伙子,腰背挺直,好像已经能自己顶一片天地了。
闻严弯腰将手中的花放下去。
远处鸟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远。
漆黑夜色下,乌云渐渐蔓延,冰凉的雨丝寥寥滴落。
闻严浑然不觉,却站在闻国朝面前,久久不说一句话。
路从期上前将花整齐的放好之后,后退了几步和闻严并肩而立。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爸总担心他教育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