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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宫主倒了杯茶消消气儿,喝到一半看他犟眉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他们虽然没有深交,然而他一点也不相信戴有梁会是这种勾结朝堂做出杀害武林门派的事情来。

他搬了张凳子过去坐到对面,直勾勾地问:“当初我相助于你,可不是让你坐到这个位置上搞破坏的。”

逍遥宫虽不谙江湖世事,甚至这次一盟四教体系崩解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小变化一个,可是要是这事跟他有关,逍遥宫主就觉得那仅仅是小变化而已了!

“居安。”戴有梁叹了口气,接而极其认真的叫着他的名字:“若你经历了我的事,你便不会这么动怒。”

“什么事?”

“我出生在西湖十经堂。”

这是个听上去很美,但实则是江湖上秘术家族的安家之地,很多邪门的东西都是出自这个十经堂,且这里面有个专门给人洗脑的巫师,因为做过不少危害江湖的事情,致使武林的有志之士都认为此教不除定为祸患,便联合所有白道人士攻进了十经堂内部,巫师最后被心绞而死,这种死法是当真死的透彻不会再有翻身机会,其教坛也被一把大火翻烧了个干净,片叶不留。

戴有梁就是巫师的后代,其母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投井而去,用自己的身躯当做是防护,刚出襁褓的新生儿就在潮湿遍臭的烂水井中浸水三天,直到当时分堂弟子前来清理门户,也就是今日八方风雨的某个分堂堂主,不忍杀害才抚养了他。

“这么说八方风雨也算是对你有哺养之恩,你怎么还有豺狼之心?”逍遥宫主谢居安,从小生活无忧天真自在,因而很难理解这种反噬行为,即便是乌鸦也懂反哺啊!

“等我说完你再骂我。”戴有梁无奈看了他一眼,“我虽是怨恨他们杀了我爹娘,只是有比这怨恨更重要的,就是我想建立一个新的武林,不需要有这种体系存在的武林。”

谢居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仿佛在问,这一盟四教怎么碍着你发展了?你不是武林盟主了吗?还得做啥妖啊?

“如果想要有实权,只能让这天下恢复到百年以前。你可能不知道,钟匡义虽说是武林盟主,但是一切行动都是由八方风雨主导的,包括现在的我,一切听命于八方风雨,这就像是形成了一种垄断。我阿爹曾以巫术秘术给人洗脑,可现在的八方风雨难道不是用一种无声的形式给天下人洗脑?他们教众千百万,声势规模之浩大,以后怕是武林也要同化。”

戴有梁说这话时,隐约的透露出一股不甘,他为了在武林大会上出人头地,从小就吃了别人所不能吃的苦,他那种变化多端的武功打法比寻常的功法要难上数十倍,今日坐在这位置上不能一展抱负,怎让他心平?

“可八方风雨也为武林增加了一派和谐的支柱,这个你怎么就没看到?”

“武林从来不需要任何支柱,优胜劣汰更加符合各门各派,如同我阿爹的西湖十经堂一样。”

谢居安说不过他,他像是哪方哪面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也不知道是遗传哪个臭不要脸的!只能又把话题转移到于归身上:“那你用秘术伤了八方风雨的教主,联合朝廷控制一盟四教,这就是你所谓的心中武林江湖侠义?是我瞎了还是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