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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刚刚敲过三更的棒鼓,桃灼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扰醒。他刚刚坐起身,紫嫣就魂不守舍的跑进来,说郡主悬梁自尽,死的时候穿着当年那身鲜红色的嫁衣。

“哦。”桃灼攥了攥被角,看似平静的说着,“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从窗子望去,夜色漆黑着好似吞噬万物的人间炼狱,就连树影都跟着张牙舞爪的,目光所及只有黑暗中的狰狞。

桃灼维持着那个姿势坐了许久,唯有收拢的手指因攥的太紧而泛出青白色。

躺下之时桃灼被身上的凉意激的一哆嗦,才发觉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一直到天色渐亮,桃灼才感觉出一点点困意。

好像才刚刚闭上眼,一身红衣的郡主就闯进桃灼的梦境。

受到惊吓的桃灼猛然坐起身,床板都因他动作激烈而发出“吱”的一声。

等到天色大亮之时,紫嫣进来唤桃灼起床,只见桃灼双眸紧闭锁着眉头,不安的偶尔抽搐着,嘴中念念有词的发出梦口艺声。

“公子,公子。”紫嫣上前轻轻推了两下,手指往额头上一搭,滚烫的温度吓得紫嫣骤然缩回手。

桃灼生病了,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有人说是被郡主的死给吓到了,也有人说,是平南郡主来索命了。

接连一个多月不曾来烟雨楼的顾煙这几日却是日夜守候,桃灼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棺材铺里扎出的纸人,透着颓萎的灰白。呼吸也不安稳,时急时缓的如同在梦中苦苦挣扎着。

入夜,沉睡的桃灼又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攥住轻轻抖动着。

“桃灼,桃灼。”顾煙急忙摇晃着桃灼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