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秩似是被吓到了,眼睛里覆着薄薄的水雾怔怔地看着顾煙,那哀怨的眼神令顾煙感到自责。他不敢看陌子社的眼睛,只是轻手轻脚的解开陌子社的衣衫,肩上那一道深深的伤痕令顾煙拧起剑眉。
眼泪顺着陌子気的眼角滑落,打湿了两鬓的发丝。他哽着嗓音嘲讽顾煙,“你是不是很擅长与人宽衣解带?”
最是令顾煙难堪的一幕,脸都没地儿放了。想解释,却无从开口,不解释,怕起了隔阂。
“子铿,我……。”
到底是陌子秩爱的更深更执着,他从顾煙眼中的纠结与鼻尖上渗出的细汗,几乎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陌子気以一句诗词打断了顾煙想说的话,悲戚的目光显出涣散,陷入思忆之中。
“终究时光流逝,再不复从前那份单纯,彼此相爱又彼此无忧的日子到底是远去了。凤兮,早知如此,我宁可魂藏西北风沙中,也不愿守着一个陌生的你。”
是的,陌生。不管顾煙对他有多好,心里藏了旁人的顾煙,对陌子秩来说就是陌生的,陌生到不敢相信不敢承认。
顾煙原是想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此刻却什么也不能说了。他只有选择,势必要舍去一个。
从前他会不太犹豫的选择陌子秩,可对于桃灼他真是丢怕了,总是相思最熬入。心里也劝说着自己选择子秩,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辜负,且子秩现在也只有自己可依赖。但一想到放弃,又觉得心脏的另一头被剜空,血淋淋的疼。
恰巧这会儿桃灼走进来,更为顾煙添了几分烦乱,心中如麻紧紧缠绕着理不出头绪。他与千军万马前可临危不乱,与战场杀伐时可冷漠果断。只是英雄难过情关,唯有一个情字最令人优柔寡断无法抽身而退。
“大夫还没来?”桃灼走到床边扫了一眼陌子铿肩上的伤,“需要我帮你止血么?”
陌子秩将头扭向一边,无视桃灼的存在。
倒是顾煙暂时放下心中的纠结,只惦念着陌子秩的伤势。
“你给他看看吧,伤成这样我实在担心。”
然而桃灼的手指尖刚刚触碰到陌子秩的衣领,就被陌子铿很用力的打开。“啪”的一声清响,桃灼的手背上瞬间浮出一片鳞状的红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