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沾染的血迹在脸颊上划出一抹刺眼的红,桃灼略显凄楚的笑着,“还哪有为什么,爱不都是自私的。”
曾经的缠绵缱绻就如昙花一现,现在回想起来,恍似精心编制的谎言。桃灼多不想承认,顾煙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而所谓的喜欢,就像是施舍他那点怜悯对待一只可怜的小猫小狗。陌子秩回来,就连那点仅存的喜欢都被掩埋的一干二净。
顾煙在沉默,或许是桃灼的话令他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指节蜷曲着似有微动,琥珀色的凤眸里掺入了恻隐之意。
“将军。”平南郡主显出焦急,“你现在心软那就是害了陌子秩,这贱奴一心想攀附咱们将军府的权贵,如今还不是把陌子秩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今儿是下毒,明儿又指不定做出什么呢。”
果然陌子es才是顾煙心尖上的,眼中的恻隐慢慢消散。顾煙无力的挥了挥手,“先关押着,一切等子铿醒了再说。”
被侍卫拖出听风楼,恰巧碰到急匆匆赶回来的楚天歌,他手里拿着为陌子秩救命的药。
楚天歌脚步迟疑的顿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说的与桃灼擦身而过,飞速的跑进听风楼。
桃灼自嘲的一笑,我救了他,可谁又能救得了我?
依旧是那间狭小的柴房,阴冷的看不到阳光,鼻息间尽是墙面发霉的气味。
墙角的阴暗将桃灼完全笼罩,他垂头看见自己赤裸的双足已经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纹,便盘起双腿将两只冰冰凉凉的小脚丫贴在小腿上,借此传递着并无温暖的温度。
夜里,外面寒风呜咽着像是上苍的哭泣。
桃灼蜷缩着躺在地上,身体偶有抽搐。只觉身上很冷,像是坠进了冰窟里。可被顾煙踹过的腹部又似灼烧着,火辣辣的疼。呼吸好像都成了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时缓时急的令心脏的跳动都毫无规律。
恍恍惚惚的,眼前好似有一片桃林,嫣红的花瓣灼透了半边天。
“母亲。”桃灼梦吃似的低喃着,随之眼角滑出一行清泪。
多陌生的一个词啊。幼时乞讨,看见别的孩子缠着母亲撒娇,桃灼能羡慕的整晚睡不着觉。也会幻想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也会哭着怨恨,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此狠心把出生不久的婴儿抛弃。
“师傅。”桃灼迷迷糊糊的又好似看见那一袭白衣胜雪,耳边回荡着慵懒的声音,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