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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的日头并不算毒辣,只午后略有灼热。但早晚温差较大,一冷一热的易染风寒。

桃灼被捆绑着两只手腕,吊在偏僻的小后院,脚尖稍能触碰到地面。微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拂过满是红肿的脸颊。被鞭子抽烂的衣服似破布条子随风舞动,露出来一道道暗红的血痕。

闭紧双眸时犹如死尸,在风中摇荡。

又有脚步声传来,桃灼耳梢微动却未睁眼。这两日来的或是扬鞭的家奴,或是掌嘴的彩珠,或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然,将军……

桃灼不再作多想。

“哗”的一桶盐水兜头泼下,身上的伤口霎时绽开狰狞的血红,就像是万虫撕咬。桃灼痉挛般弓起后背,

下意识的想缩成一团。奈何双手被绑吊,只能生生忍着这份蚀骨,痛不欲生。

有清脆的珠玉碰撞声,浓浓胭脂香。

尖尖的护甲猛然扎进桃灼的伤口中,鲜血瞬间涌出,沾染着纤纤玉指。不堪这疼痛,桃灼骤然睁开双眼,平南郡主得意傲慢的面孔闯入。

“这两日怎么听不见你嘴硬了?”

郡主抬起滴血的护甲,碾过桃灼灰白干裂的双唇。那一抹红,刺眼。

“你,杀了我吧。”

—开口,嗓子仿似有刀片刮过。疼痛令发出的声音如破风箱,粗糙沙哑。

桃灼颠簸流离什么苦没吃着,但他依旧如杂草般生长。他惧怕死亡,如今却被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侵蚀了所有的顽强,只求一死。

“想死?”平南郡主轻笑,“哪那么容易?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的生死都攥在我手里,由不得你。不过,你若是求求我,我也可以考虑让你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