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的糖面儿吃完了,她转了一下光溜溜的竹签,暗想,以前的温阮,算是给自己留了个不怎么好收拾的烂摊子。
但问题不大,她来这儿,就没想过要收拾烂摊子。
夜间,渔樵馆。
阴九正自斟自饮,借春花清风下酒。
落入席间的男子自取一杯,啜酒轻笑“听说今日九野你给温家小女当了回下人?”
阴九抬眸看了来人一眼,没说话。
“感受如何?”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眉眼精致过女子,身形纤瘦柔弱,一看就很受。
他挑着一双桃花眼,带三分坏笑地问阴九。
阴九放下酒樽,想了想,说“还不错。”
至少看了场好戏。
漂亮的男人叫辞花,辞花面色微讶,笑道“殷九野,你不会真把自己当阴九了吧?”
阴九,或者说殷九野。
殷九野手指划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半倚在榻上,斜襟微敞,风流慵懒,但隐隐透出的冷冽,仍似这残春里最后的寒色。
辞花见此,便明白过来,殷九野永远是殷九野,薄情寡恩的殷九野,像个疯子的殷九野。
“你昨日又杀人了?”辞花轻声问,那些人是来找殷九野,把他带回去的。
“他们找死。”殷九野语气轻然,“我只是成全他们。”
辞花不再说话,只是给殷九野斟酒,静静地坐在一侧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