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张泰全不满,刚要开口,“李爷爷——”
男人打断了他,淡淡的嗓音里透着冷寒:“杂家选奴才还是你选奴才,要不让张公公来挑?”
张泰全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自作主张惹了李爷爷不满,忙低头‘噗通’跪下,额头渗出一排排细汗,“奴才不敢,李爷爷恕罪!”
青年男人没看头,他百无聊赖的在十几个小太监身上转了一圈,随手一指,轻飘飘一句话定下十几人的未来生死。
“就那小的吧,长得倒是不错,知道你爷爷我喜欢漂亮的,有心了。”
打一棍子再给一甜枣,李爷爷的夸奖让张泰全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能为李爷爷效劳是奴才的荣幸,那这小太监奴才就把他留下了,”他无视富贵眼中的祈求,不客气的一把扯过已经烧糊涂的元宝,厉声吩咐道,“你过来,好好服侍李爷爷,稍有差池小心咱家剥了你的皮!”
那孩子本就瘦弱,被他扯着后领拎在手里就像拎小鸡仔似的,青白的小脸涨红,似乎下一刻就要不能呼吸。
青年男人皱眉,“张泰全,你是在我屋里抖威风吗?”
张泰全想到这位爷护崽的传言,心里懊恨,暗道这次又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不敢不敢,奴才这就告退!”
“张公公,元宝……”富贵被张泰全扯着走,很不甘心的要回头,看见歪倒在地上的元宝弟弟,眼睛都红了。
张泰全没能如愿搭上李爷爷这条船,心里头正厌烦着呢,口气又冷又冲,“人家好命,一步登天了,哪需要你操心!”
小孩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青年男人接过元庆沏的茶喝了一口,好像根本没看见底下躺着的人。
倒是元喜有些心善,还没学到宫里人的冷硬,他迟疑了一下,上前扶起小孩,轻轻一碰他的额头,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师父,这小太监好像是得了热症。”
热症可不简单,轻则烧傻了,重则直接一命呜呼。
尤其他们这类名如草芥的小太监,没有人关心生死,元喜一时嘴唇微微颤抖,忍不住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