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尧脸皮子都抽搐起来,他不耻下问:“什么叫咱们就算了?我跟你有什么好算的?”
陈啸然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像两个球:“你不知道我在追你吗?”
靳尧哭笑不得:“那你赶紧别追了,我怕你禁不住我一根手指头。”
陈啸然急了:“你为什么要打人呢?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我跟你说,这可是病……”
“你说对了,”靳尧往前踏了两步,半个身子都浸入了雨幕里,“我就是有病,所以,你得离我远点。”
他的表情那么严肃,语气那么沉重,吓得陈啸然猛退一步,真的就不敢往前去了。
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
那吐的血把一条河都染红了……
被你打成那个样子都不许任何人追究……
靳尧在林中奔跑着,瓢泼大雨漫天砸落,脚下是一个个积成洼地的泥潭,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风过林梢,皮肤是冰冷的,血液急速流转,那是吙热的,身体像是在火与冰中煎熬。
水声从四面八方笼罩,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兜头而下,捆绑他,缠/绕他,裹缚他,每一根丝线都在叫嚣着:“你为什么要打人呢?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我跟你说,这可是病……”
种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他愤怒,愤怒到窒息,他失控,失控到发抖,他自认无措,错的是许泽恩,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像是被千万根紧绷的线细密切割,他在林中奔突,却完全找不到方向,那个人瘦削的身材苍白的面容像是在雨雾中凝成巨大的灰影直直拖过来,劈头盖脸向他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