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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尧被这样诡异暧昧的眼神弄得如坐针毡,最后他的暴躁终于被压抑到了极点,他扬起拳头狠狠冲许泽恩比了比,许泽恩看着他,眉目眸光都舒展荡漾开来,那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靳尧无语地撇开脸,这个小白脸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甜言蜜语一大堆,让他揍不下去,但也待见不了。

钟燃说完了靳尧的全部症状,最后疑惑地看着靳尧:“你认出了许泽恩,就没有什么情绪吗?”

靳尧从进门到现在都很淡定,除了被许泽恩的眼光逼急了有点小表情小动作,其他反应都很反常。

许泽恩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眸光一黯,哀伤地看着靳尧。

靳尧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岁那年他们分手的时候,然而他没有愤郁,没有悲伤,他直截了当地嘲讽许泽恩,但那只是源于他对于许泽恩人品的质疑。

他的冷静漠然和许泽恩的情深款款形成了鲜明反差。

靳尧想了想,他在回忆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失控,但过后就很快平静了,好像是看了别人演的一场电影,观看的时候很容易入戏,跟对方感同身受,但是戏演完了,他就释然了,只对戏中人保有客观的喜恶而已。

“你没有情感记忆,”钟燃叹息道,“除非你完整回忆起所有的过去,你才能和先前的人格真正融合,体会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靳尧有些抗拒:“我并不想再体会那些操蛋的感受,我只要知道,是不是只要恢复记忆,我就不会动不动头疼发病,伤害到别人了?”

操蛋的感受,这几个字跟大锤似的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往许泽恩脑门上砸,他委屈地抿着嘴,伸出手指在靳尧垂放在沙发下的小腿上戳了戳。

靳尧挪了挪腿,他对许泽恩有种本能的心理不喜,但是在许泽恩触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没有预警反应,这让他很不能适应。

这时候的靳尧并不知道,这是长久的岁月所形成的本能,无由可溯,无法抗拒,就像风吹沙成岩,水滴石能穿,你只能接受这个现象,只能妥协。

顾擎拍了拍靳尧的胳膊,微微点着下颌,靳尧会意,和顾擎交换了座位。

许泽恩眯起冷眸,凉凉掠了顾擎一眼,顾擎干脆半侧过身面对着许泽恩坐,靳尧则在他宽阔的双肩遮掩下彻底退出了许泽恩的视线。

钟燃忽视掉这两个男人制造出的空气里波云诡谲的气息,他最后讲述了他设计的治疗方案,顾擎变了脸,靳尧皱起了眉,许泽恩则是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