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惶恐,属下早与道武仙门恩断义绝。”沈萍风规规矩矩的躬身施了一礼,折扇捏在手中, 却稍稍用了些力。
陆饮霜也不打算吓唬沈萍风什么,砰的一下推门出去,外边谢桥差点被砸一脸门板。
谢桥拦住随后跟着的沈萍风, 低声问道:“帝尊生你的气了?”
“想也是谢尊主令帝尊不快。”沈萍风摇摇扇子笑道。
谢桥拍拍他的肩膀调侃:“分明是沈仙长又念旧情了。”
“这个又字从何而起啊?”沈萍风十分无辜。
陆饮霜走出几步,不耐地回头道:“闲话搁下,凌虹霓晚上会到医馆,你去看看。”
“属下遵命。”谢桥马上板起脸来正经答应。
北海的根据地只有一间小院,虽然雅致,但也没什么多余客房,常靖玉住了一间,陆饮霜本想让他安静修养,但那突然涌起的疑惑却在脑海中盘桓不休。
对常靖玉来说,他到底算什么人?值得尊敬的前辈吗,比得上付青霄吗?
“啧,麻烦。”陆饮霜把药碗顿在桌上,拿勺子搅了搅,端到床前捏着常靖玉下巴把勺子扔了整碗灌下去,常靖玉咳了两声,又没了动静。
陆饮霜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禁觉得自己纠结的问题实在无聊,只是个心思极端的小孩罢了,何必在意。
他刚刚起身,常靖玉忽地翻了个身,含糊地梦呓了什么,陆饮霜微微一怔,听见他反复地说着别走。
“……哼。”陆饮霜转身揪着他的衣领又给他拎回床中央,去倒温水了。
常靖玉昏睡的不太踏实,像在刀光剑影里进出了十多回,最后又看见谢桥十分霸道地挡在陆饮霜面前,他气的要命,想喊又发不出声,急怒交加之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发现谢桥正站在他床边,伸着手似乎想给他号脉。
常靖玉沉默了一会儿,礼貌道:“晚辈见过谢尊主,前辈呢?前辈已经无碍了吗”
谢桥缓缓收回胳膊,往旁边一让,指了指外面透亮的天色:“托你的福,他好得很,正在凌府灵堂吊唁凌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