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日子没有一点进步,陆饮霜仍未厌烦他。
他到底在怕什么,又为什么要怕?
好像他变得更强,就真的能永远待在陆饮霜身边似的。
他有什么资格待,又为什么要待?
常靖玉一言不发地胡思乱想,耳边来自过去和幻想中的声音正渐渐消失,他一偏头,看见陆饮霜把茶壶放回桌上,长发约莫是被他蹭乱了,有几缕令人不适地翘了起来。
他忍不住开口,沙哑地问:“前辈,怎么没系昨天那条发带?”
是他送的那条。
“谁知道你放在哪,下次再出门记得把乾坤袋留下,命你随意。”陆饮霜嘲讽地扯动嘴角,“我真该给付青霄寄个账单,他这徒弟未免太难看管。”
常靖玉顿时有点窘迫,在陆饮霜的责难下却浑身轻松起来,尽管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至少陆饮霜需要他。
他徘徊在夜幕中,陆饮霜点起了通明的灯火。
“抱歉。”他终于运起灵力梳理自己体内淤积的药力,指了指枕头:“我放在你卧房的枕头下面,忘记提醒你……下次我不会再走了。”
“我可没权力干涉常公子的自由。”陆饮霜冷哼一声,开门的声音比以往都响,“下次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常靖玉抿了下干裂的唇,没有陆饮霜的屋内似乎瞬间就冷清下来,他望向雪白的墙壁,陆饮霜应该正从枕头下翻出那条发带,然后怪他乱放东西。
他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展露笑意,在陆饮霜再次推门进来时,冷清的房间一下子就染上温吞的色彩。
他这时就自然明白了,他在怕什么,又为什么想待在陆饮霜身边。
“前辈,我会被清梧花影响多深?”常靖玉撑着床柱坐起来,揉着眉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