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常靖玉费力的睁开眼,刚压下一口血,就看见波光粼粼的折射下,陆饮霜提着他的领子一身暗色玄甲,盈昃留下冰雪的轨迹,海浪也剧烈的荡开两边。

“前辈?”常靖玉这次终于动了,反手捉住陆饮霜的胳膊,“这套又是什么装备啊,临渊宫这么宽裕的吗。”

陆饮霜的脸上罩了半张凶恶的面具,玄甲覆了大半身,衣袍和甲胄分割的恰如其分,广袖下是紧贴着小臂曲线的护手,轻甲腰线流畅细窄,雕着的纹样精致低调,常靖玉的视线向下扫去,飘飞的衣摆下隐隐可见战靴一截银色的鞋跟——这让陆饮霜比他高的更多了。

“你好歹是付青霄的弟子,别这么少见多怪。”陆饮霜沉叹道,若不是他还未恢复,也不至于化出冥离玄甲来分散压力,在海中撑出一片安全范围。

面具传来的凉意让他略感怀念,前世自从两境正式开战以后,他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面容,只是比起运筹帷幄,他更多的是仍像继任帝尊之前那样,亲身下场杀伐战斗。

“我这是真诚赞叹。”常靖玉有些羡慕地看着陆饮霜,“方便透露一下,前辈在临渊宫是何职位吗?”

陆饮霜:“专职打架,平平无奇。”

常靖玉没得他亲口承认,也不气馁,这时陆饮霜忽然回了下头,他们御剑经过的路线冰封的通路正逐渐崩塌,有个影子飘飘荡荡的跟上。

“有人跟踪?”常靖玉警惕问。

“没事。”陆饮霜简单道。

两人浮出海面时,陆饮霜便收了玄甲盈昃,踩在冻出的一片浮冰上喘了口气。

常靖玉御剑站在旁边,刚想问是否直接回江柔岛,视野边缘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也在不远处冒了出来。

他戒备地并起剑指,陆饮霜对他轻轻摇头,只见箱子咔嚓一下,从中间旋出道缝,几条中轴互相交错弹开,把箱盖掀了起来。

煌明坐在箱子里毫发无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没事?”常靖玉惊讶道。

煌明:“……”你还盼我被消化了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