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常靖玉下的上头,坚持要再来一盘,他只能放任常靖玉重摆了棋,又一次把他杀的落花流水,然后提点了个破解之法给他钻研,自己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没能温和的叫醒常靖玉,陆饮霜干脆连人带被一起掀开。
常靖玉哐当一声摔了个结实,在黑暗中胡乱扑腾,从薄被里钻出来打着哈欠可怜地埋怨道:“嘶,头疼。”
陆饮霜伸出手,给他看被子压出的红痕:“还疼吗?”
常靖玉:“……不敢疼了。”
他站起来抖了抖被子叠上,可不想让陆饮霜顺手糊他一脸冰碴提神醒脑。
“一会儿船会在江柔岛停泊,我们有半天时间在岛上游玩,船家还会在海滩上准备烤鱼。”常靖玉搓了搓脸,打开一条窗缝已经能清晰的看见海中翠绿的轮廓。
陆饮霜开门出去洗漱,回来时道:“你随意,我不去。”
常靖玉正收拾桌上残局,一听这话兴致顿时熄灭,忧郁道:“我还以为前辈会喜欢这条航线,你不去的话,那我也不想玩了。”
陆饮霜有种这孩子真难伺候的不耐烦,他转身拎起常靖玉的外衣扔过去:“那还坐船干什么,直接御剑去锦安城啊。”
常靖玉抱着衣裳觉得委屈,但他忽然停住了视线,由悲转喜比翻书还快。
“前辈,你不是说我的手段用错了人。”常靖玉笑盈盈地跑到陆饮霜身边,非要转到他身后去看那条碧色发带绑上去好不好看。
陆饮霜心说常靖玉得了便宜还卖乖,干咳一声不悦道:“昨天那个睡觉压到了,暂时将就一下而已。”
“那前辈也将就一下,和我去江柔岛吧。”常靖玉得寸进尺,他灵机一动意识到陆饮霜很可能是为了腾出空来联系下属,又保证道,“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啧,你三岁吗,别指望我陪你做什么。”
陆饮霜拗不过常靖玉满是期待的眼神,等常靖玉换好衣裳,在停船时脚步轻快的走下舷梯时,他还在反思自己是怎么从临渊宫帝尊沦落至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