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陆饮霜简单道,“散修。”
常靖玉一听,又有些后悔收下那件大氅,散修无门无派,资源上难免匮乏,而且看陆饮霜连截灵阵都画不熟练,应该是个剑修,大氅上附的阵法明显不是他自己的手笔。
常靖玉刚想找个理由还他,免得让陆饮霜以为自己瞧他不起,璇灵子就一手药盒一手水盆跑了上来。
常靖玉微微施礼,“多谢璇灵前辈,您去忙吧。”
“也好。”璇灵子离开时又忍不住嘱咐,“店里暂时也没上品伤药,你过后记得去医馆。”
“嗯,我知道。”常靖玉表面乖巧地答应。
“陆前辈,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他在温水里浸湿软布拧了拧,熟练地擦掉干涸的血迹。
“不当问。”陆饮霜在指尖点了丝火苗,把茶水烤到适宜的温度,在氤氲烟雾中果断回绝。
常靖玉也就是礼貌性的客气,不为所动道:“前辈为何如此熟悉道武仙门的阵法?”
“道殛天王令又不是稀罕符咒,贵门还藏着掖着不成。”陆饮霜不动声色的炫技,“你们那套道殛开头从两仪到九宫的阵我都熟悉。”
常靖玉沉默,若说他一开始对陆饮霜的态度有所怀疑,但这会儿陆饮霜明明白白放出话来,他反而没什么戒心了。
只是前辈您一个散修,说道殛天王令不稀罕,您是有多少稀罕物件啊。
衣领有些碍事,常靖玉稍稍解开,擦药时没忍住吸了口凉气。
陆饮霜回头,审视的目光投在镜台上,要他对常靖玉有什么愧疚那是想多了,但又隐隐有些怪异。
按照他对常靖玉的认识,这个门主的亲传弟子,付青霄的宝贝徒弟,为何年纪轻轻就对处理伤势如此隐忍老练?
常靖玉捏着布卷的手一阵阵发颤,水盆被染得通红,他咬了咬牙,用绷带给自己颈上围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