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想杀那个小丫头,还会下军医解的开的毒吗?”士兵离开后,郭嘉不忘火上添油道。
孙权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对郭嘉的话也只能充耳不闻。
“其实,嘉很好奇。”郭嘉正经了些语气问道,“将军现在的担忧,是对能与刘备结姻的政治筹码的担忧,还是对自己的妹妹担忧?”
“……先生认为这很重要吗?”
“只是好奇而已。”
“……那么,先生才智卓绝,就当知道,人心从未有非此即彼一说。”
“这倒也是。”郭嘉赞同道,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憾色,“但如果是孙策,一定不会这样回答嘉。”
“孤与兄长的不和一目了然,先生不必费心挑拨了。”
“这次,嘉的确不是挑拨。只是……嘉突然觉得……将军的确比你的兄长,更适合当江东之主。”
这时,被孙权派去的士兵已经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道:“回禀主公,军医说小姐身体一切安好。”
“嘉素来怜香惜玉,怎么会对貌美的佳人下毒手呢。”郭嘉笑道。他转头看向长舒一口气的孙权,又道,“嘉明白,将军也明白和刘备结盟达成的可能性并不高,不过是想借此向我军施压。可将军也该清楚,有些事,将军看得清,我军也看得清。就算益州现在是刘备做主,等他出兵,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江东与刘备还有关羽之仇,关羽于刘备,可比一个女子重要得多。
所以,将军还要继续与嘉这样互相算计下去吗?嘉倒是可以乐在其中,但将军真的不觉得这样无谓的算计,很累吗?”
得知自家妹妹无事的一刻,孙权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带了层层面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真实的疲色:“罢了。既然如此,就依先生所言吧。这船,我们烧。”
“将军也莫要灰心,反正这些船也回不去,烧了,至少比被我军收缴要好吧。再说了,这些都是死物,等将军回到江东,总还可以再造的。而且,投桃报李,朝廷也愿意为将军解决一件心腹之患。”
孙权苦笑摇摇头,显然郭嘉“安慰”的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先生请讲。”
“关中诸将归附朝廷时,都会遣质子入朝。江东这次归顺朝廷,理当依循旧例。”
“孤明白。”这十日他们已将每一种谈判结果会导致的后果预先推测了出来,曹军要质子,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是要从孤的子嗣中挑选一人,还是全部都需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