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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遮遮掩掩算什么朋友!

他如此不交心,我…我…我还能怎么办呢…这山中住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存货的。每次他一来闻着那股子味道,我便知道这是又受伤了,二话不说,叼着珍稀药材不要钱似的往他头上扔去。军中有军医,拿回去自知道怎么处理。

他却还看着我笑!有什么可笑的!信不信我当场化形吓你一大跳!

对了,说起化形,他好像还没有见过我人行的样子呢。算了,等他下次来再给他看吧。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想过以人身见他,但总是怕吓着孩子,就没敢轻举妄动。但看他现在挂着伤还哈哈大笑,仿佛回到少年时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不禁心软。如今看来想也知没什么东西能够吓得着他了。

唉,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那就再赌一把吧。但愿这次,我运气好,不会输。

我就像一个犹豫不决的赌徒,下手之前,惶恐不安,踱步徘徊,但一旦下注,拼了命的想要赢。想不到,我竟还有这方面的潜质。

但是,就像那句话说的,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这不,我前脚刚立完誓信誓旦旦的要豁出去饿了陪他玩一把,人后脚就没了。已经月余没来了。我这厢担惊受怕的生怕人出什么意外马上让讹兽出去帮忙打听。

讹兽那一言难尽的眼神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却也没再跟他解释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

虽说这人以前打起仗来几个月不来也是常有的事,但总归会提前打声招呼,这次一声不响的消失这许久,着实令人难安。

正当坐立难安之际,讹兽带回了消息。说是因着他战功卓著,特意被皇帝召回京受封去了。

事儿时好事儿,但我总觉得哪里别扭着。

这些年,他的确立下不少战功,但常年驻守北边,这一带百姓以他为尊,敬他,重他。他确实成了身后百姓的倚仗。但是过犹不及,这对远在京都坐镇皇城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我这儿又没法离开,这一大家子拖家带口的。只能干着急。盼着能从京都传回点消息来安我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天堆积一天,凑成一年又过去。我又等了许久。仿佛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一般,以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