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陆雪遥是个混世魔王,又酷又拽又嚣张,抽烟喝酒打架胡作非为,除了杀人犯法谈恋爱啥都干。她长那么大,身边没有一个玩的好的女性朋友,跟着她的都是小弟和狗腿。一句话就是,陆哥最烦哭唧唧嗲声嗲气的女生,有事没事掉眼泪,说句重话红眼眶,她一拳能打十个。
中二期的陆雪遥看不上软趴趴的小姑娘,也郁猝过为什么老妈把自己生成个女孩儿,但性别已经无法改变了,能改变的只有自己。于是她剪一头炫酷的短发,穿男生款式的衣服鞋子,跟人报名号只叫陆嚣。
遇上尤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到底是良心未泯,她还做不出把人家钱拿走,小姑娘丢路上这种事。她又不愿意回家,她是被她爹开车送军营半路上溜出来的,回去不说要脱一层皮,还是得送到营地里去。笑话!她爹是那军队的一把手,她去了不就是自寻死路?
没办法,只得把这软乎乎的小丫头带上。
两人沿着公路一直走,大夏天的太阳晒的人汗水直流,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家出走,偏偏胆子小的很,一路紧攥着陆雪遥的t恤边边不松手,低着头偷偷抹眼泪。
本身跑出来心情就不好,身边的小丫头又是个哭包,泪珠子吧嗒吧嗒砸在路上,哭的叫陆雪遥忍不住烦躁。那揪着她衣服的小手力气也大,肥大的t恤衫被扯的紧贴在身上,汗水浸湿了一大块。陆雪遥暗自吐槽:无论年纪大小,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
“喂。”她停住脚步,喊她。
小丫头懵懵懂懂的抬头看她,大眼睛泪汪汪,在灿烂的阳光下像两颗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她的脸被太阳晒的发红,一排小米牙死死咬着下唇,哭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
陆雪遥啧一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你快把我衣服扯破了。”
话音一落,那只白生生软乎乎的小手猛地就从她衣角上撒开了,像被水烫了似的。小丫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惊恐,抽抽搭搭的道歉:“哥哥、对、对不起qaq”
陆雪遥发现她眼角有颗小痣,棕色的,缀在眼尾越发显得可怜。她记得这种痣叫泪痣,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有泪痣的人命不好。漫无边际想到这个,她面无表情的把手伸出来,语气很臭:“别扯我衣服了,要牵就牵手。”
小丫头瞪大眼满目诧异,陆雪遥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像不良少年,要不是她独自一人太害怕,是不会选择跟上她的。十二岁的尤忆纯白如纸,颤巍巍伸出小手去碰那只大手,真切抓住的那一刻,她脸上还有斑驳的泪痕,眉眼却染上了粲然的笑意。
“谢谢、哥哥。”她细声细气地说着,握着陆雪遥的手用力到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陆雪遥不再看她,接着大步往前走,声音淡淡的:“喂,小丫头,你叫什么?”
小丫头嗓音跟人一样软:“我、我叫尤忆,别人都叫我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