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遥停住脚步,偏过头看她:“你死了的话我怎么办?”

“诶?我就是说笑啦”

“说笑也不可以。”短发的少女满脸认真,像在说什么誓言似的,“你会好好的,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跟你一起吗?”

“当然,只能跟我一起。”

晨曦的阳光穿破东边的朝霞,照射在两人身上,拖出交叠在一起的长长身影,还像永远也不会分离。

可现在,约定好的一方失约,将誓言忘的一干二净,把曾经美好的过往都毫不留情丢掉了。

洗过一次澡出来,陆雪遥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担忧生病的尤忆,她又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静谧无声,她放轻步子,走到一扇虚掩的门前,无声推开。正对房门的床上被褥鼓起一块,乌黑的长发散在天蓝的被子上,一颗小脑袋露出半截。

窗外的雨声像蚕食桑叶,空气中的凉意微醺,时光在这一刻好似拉长了,缓慢无声的流淌而过。

站在那里看了不知多久,陆雪遥轻轻慢慢的阖上门,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现在毫无睡意,便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摆弄手机。

来自国内的消息甚多,有父母的、狐朋狗友的、圈里相熟的、还有工作室里员工的。她走的太匆忙,现在华国娱乐圈还处于沸腾的状态,殊不知她这个造成爆炸的当事人早离开了。她一一回复过去,顺便联系这边雇好的一位秘书,为她办理大学借读证明。

卧房中睡去的女孩做了一个昏沉的梦。

梦中她与好友格丽蕾丝为了参观一个画展,来到了法国夏纳。那几天夏纳正巧要举办一个电影节,画展参观完后,喜爱热闹的格丽蕾丝拉着她一定要去看一看电影节,她们在人群中穿梭,身边的人来自世界各地,一个个嬉笑玩闹人声鼎沸。

尤忆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内敛含蓄的东方女孩,学不来好友的热情奔放,格丽蕾丝守在电影宫前等待影星到来,她则在电影宫中随意找了个影厅,坐着观看了一场电影。

说是一场,其实她只看了个开头,被格丽蕾丝拉着逛了很久,她早已疲惫不堪,进了个人影寥落的影厅后,受昏暗安静的环境影响,她很自然的便被困意俘获,靠在宽大的椅中沉沉入睡。

再次醒来时电影已近落幕,大荧幕上出现的是电影的女主演,有着东方特有的黑发黑眸,她温柔一笑,白皙指尖却毫不犹豫扣下了板机,子弹穿透了一位男士的头颅,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