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日萧玖临走时遗漏了一份奏折在床边,是没人看过的,隆德帝趁没人时自己费力地捡了起来,一字一句读了,一直看到最后,才不可置信地放下奏折,目眦欲裂。
第二日,萧玖上完早朝再过去时,隆德帝刚“喝”完了药。
隆德帝一夜未睡,整整思量了一夜,觉得自己仿佛抓紧了救命稻草。
他没有接过宫人递过去的笔,反而一反常态慈和地对萧玖道:“我儿,苦了你了。”
萧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地弧度,他吩咐殿内的宫人出去,对隆德帝道:“父皇何出此言。”
隆德帝抖着手从枕下掏出萧玖昨日故意遗落的奏折递给他,道:“父皇都知道了,你还不肯说实话么?”
萧玖没接,只是扫了一眼,道:“雍穆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隆德帝悻悻收回手,硬挤了几滴泪挂在眼角,“玖儿,你是我长华的大皇子啊,这些年,父皇被沈氏蒙蔽,错信佞幸,害苦了你和你母后啊!”
萧玖换了种声音,是隆德帝从没听过的男子声音,道:“父皇是九五之尊,何错之有?是儿臣与母后不得圣心。”
隆德帝听他自称“儿臣”,便知有望,强忍住心下的不适,“玖儿,父皇知错了,你放父皇出去,朕立马便下诏封你为太子,待朕百年之后,这皇位还是你的,你想,若是少了道圣旨,你一生都只能顶着个女子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
“你放朕出去,好好孝顺朕,日后皇位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