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郑之恒与同龄的崔佑宁和卢佩青刚从乞巧庙会中回来,廊庑上摆着香案,几人便坐在这庭院中纳凉闲聊。

就在谈笑间,忽然崔家大郎崔佑宁说:“我听闻,在一些地方乞巧这日,要将自己的成香囊抛于高枝之上的风俗。据说,抛得越高,将来便可娶得一位越美丽的娇娘子。”

卢家二郎卢佩青听见崔佑宁这么一说,差点将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这些女子才做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崔佑宁不敢示弱,回道:“我说有就是有,若是不信便罢了。”说完,又推了推身旁的郑之恒,说道:“走,我们去。”

“干什么?”郑之恒问道。

“当然是抛高枝了。”只见崔佑宁将自己腰间的紫色锦缎成香囊取了下来,说道:“这长安城中谁都知道,你郑家院中的这棵樱花树可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抛得此高枝上,必定灵验。”

郑之恒从小就拗不过崔佑宁,只好随着他来到了树下。

那时,正是花期。

满树繁花,在凝重的夏夜里,点亮了整个庭院。

“你可有心爱的女子?”崔佑宁忽然问郑之恒。

郑之恒笑了笑,答道:“没有。”

“但我可听说中书侍郎之女,可垂涎于你许久了。”崔佑宁说。

郑之恒听到此,便道:“我看崔大郎你是在拿我打趣。这城中谁不知道中书侍郎之女不仅性格蛮狠,而且生得虎背熊腰、横眉阔脸的。甚至,远不及我这株樱花娇美可人。”郑之恒看着垂于眼前的软枝,上面的樱花开得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我宁愿与我这株樱花树长相厮守,也断然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