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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对,死不起 貳叁 1005 字 2022-10-13

肖纯蹲着身子抬起头,眼底的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肖纯在外人面前哭。

幸好,没有人看见。

肖纯没有想过会再见梁拾维,也从未曾想,再见梁拾维,他还是那样窘迫的境况。

北方的冬天不似南边小镇,虽然来了已有四年,但肖纯总是觉得不甚适应。

北京的冬天冷得刻进了骨头缝里,北京的冬天时不时就要下场雪。

下了雪,夜里一冻,隔天的路面便会冰得溜滑。肖纯总是小心又小心地骑车,却还是摔了。

一瓶牛奶都没来得及送出,齐齐摔在了地上。这一次,肖纯连想收拾一下,都无从下手。

他抱着膝盖蹲在一地碎奶瓶旁,茫然地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打电话回公司,重新领几箱牛奶?还是先挨家挨户去打个招呼?

正在肖纯犯难时,头顶有男人的声音,挺熟悉的沉闷烟嗓,大半个月前才听过:“又摔了?”

肖纯抬头,是九楼那个男人。他似是刚回来的样子,西装革履,披着一件纯黑的羊呢大衣,双手斜斜插在裤兜里,依旧匪气不耐的脸上,隐隐透着些些疲意。

肖纯并不答,只是瞪着眼瞧着他。

男人从裤兜中抽出手,手上还戴着一双黑皮的手套。他摘下手套,甩在肖纯膝盖上:“你的手冻得全是疮了,戴上。”

肖纯错愕地低下眼睛看着手套,手套口正对着他的脸,也许是才摘下,还带着热烘烘的暖意,往他的脸上沁去。

他抱着膝盖的手松了一只,慢慢摸上了手套。软软的小羊皮,细腻的纹理,因为触摸而感受到的真实的暖意,抚上去像是印象里久违了的妈妈的掌心,虽然肖纯和妈妈搀手的次数少之又少。

“戴上。”男人开口,命令的口吻,冷硬地让人不知道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