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延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手就被人踩在了脚下,一股钻心的疼。那只脚的主人恶作剧般又在他的手上撵了几圈,何延仰起脸就想骂人,眉心处突然有了寒意。
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握着枪的手指纤细,白得近乎透明,与黑色的手|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这只漂亮的手松松地搭在扳机上,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苏窈。”秦砚站在车门边,同样扣动了扳机,“放开他。”
苏窈顺着声音望过来,看见秦砚以后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她讨厌秦砚的语气。
这么想着,抵在何延眉心的枪口又往前进了几分。
“是你们输了。”苏窈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没有起伏,听起来像是宣布“游戏结束”的电子女声,在冬日的寒风里穿透力极强,硬生生变成刀子,直直插进了几人的耳朵里。
“那可不一定。”魏淮铭抬起了右手,何延看到苏窈眉心处出现了一个红点。
苏窈只知道眼前闪过了一道红光,却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依旧气势十足地向魏淮铭叫嚣:“就是你们输了!还不认!”说完更生气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那就看谁比较快了。”魏淮铭心里同样在打鼓——苏窈太不可控了。她现在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魏淮铭不知道现在这样激她到底对不对,但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不敢杀你。”一个男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比苏窈高两个头,穿着熨帖的黑色西服,在苏窈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转过头来朝着秦砚行了个礼——像是中世纪的欧洲贵族。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魏淮铭下意识地端着手|枪往后退了一下。见他这样,男人干脆也停了脚步:“很抱歉我的女儿给你们造成了困扰。”他回头看了一眼苏窈,女孩捕捉到他眼里的责备,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她的精神不太正常。”男人示意苏窈把枪放下,然后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接着说,“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秦砚把魏淮铭端着枪的手按了下去,同样很客气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虽然并没有见过面,但我想你们对我并不陌生。”男人的视线投到秦砚身上,“我是苏窈的父亲,也是你们一直在找的——”
“金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