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是个认真工作的农村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来这个城市打拼,孙桢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操着磕磕绊绊的英语和自己交流,得知自己会说中文以后脸上的红霞很是好看。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可能是他太需要一个单纯的人来温暖他了,也可能是她身上的韧劲实在是吸引人,于是他爱上了她。
故事很老套,也不够动人,可这是这个老男人第一次愿意走出亡妻的阴影,却没料到新生活消失得比光影还快。
“为什么你们都要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秦砚拎着孙楷辰,皱着眉站在门口,“你们两情相悦有什么错?孙楷辰也是,你不把她赶出去她就没事了?你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们都没有错,别再为坏人开脱了。”魏淮铭接了秦砚的话,拍了拍孙桢的肩膀,目光也落在尸体上,“我相信她这么温柔的人,一定不会怪你们的。坏人已经抓到了,人也已经不在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生活啊。”
其实心里都清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是谁都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那是只有时间才能冲淡的痛苦。
“实在自责的话,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魏淮铭叹了口气,“不是有个名人说过吗,逃避可耻但有用。”
“那是日剧里说的。”孙楷辰抽了抽鼻子,骂他没文化。
魏淮铭伸腿把绑着他的凳子踹倒了,气得孙楷辰趴在地上和他对飙脏话。
秦砚把视线转向孙桢,后者冲他笑了笑,他也回了一个微笑。
李瑾提前跟魏淮铭打了招呼,说要见一见那个男人。
两个人隔着一块玻璃,李瑾手掌贴在玻璃上一遍遍描摹着男人的轮廓,叫着他们之间的亲密称呼,对面的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眼睛一直空洞洞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那里有什么珍宝一样。
李瑾坚持不懈地自说自话,直说到嗓子沙哑,眼泪鼻涕都挂在脸上,那人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秦砚给她递了杯水:“死心了吗?”
李瑾抿了一口水,坐下来笑了笑:“他对我一直是这样啊,可是我就是犯贱。其实我之前也看过心理学的书,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就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这样。”她把水杯递给秦砚,秦砚接了杯子后,李瑾的手却没有收回来,还在半空中虚虚握着,让他看手臂上的伤痕,“我以前不抽烟的。第一次被他糟蹋了以后,我每天都抽烟,还自残。他把我毁了,我却爱上他了,多讽刺。”
“可是我不觉得我的爱肮脏。”
秦砚说你记得之前那个警察吗,我爱他。李瑾说我早就知道。
“可是我比你还要脏。”秦砚眼神黯淡下去,盯着李瑾的眼睛,“但是不管我们怎么样,爱情都是美好的,它本身没有错,你错在没有爱上一个会让你变得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