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一开始站在门口还不觉得有什么,走进门才发现,这房间小得可怜,压根不像是少爷小姐的房间,倒像是临时倒腾出来的客房。
司慎后面窸窸窣窣跟了十几个人,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那些人就鱼涌而进。
前排几个不断消毒,消毒剂空气清醒剂轮番上阵,后面两个人擦拭桌子板凳,房间里原本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迅速消失不见。
他带来的保镖几乎把整个房间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司家的人像是没看见谭家夫妇似的,消毒水清新剂毫不避讳地朝着他们身上喷洒。
“干什么干什么?”谭文龙抓狂地挣开谭夫人的桎梏,朝着空气挥舞了好几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毛头小子来撒野?”
空气突然安静,谭文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于情于理自己作为一个长辈冲着晚辈说出这种话,都是丢了份的。
但被司慎死死压着,他心里即便真的后悔了也只会越来越生气,内里再心虚都没有表露半分,反而一副鄙夷的样子恶狠狠地打量司慎。
生怕这句话伤不了他。
司家人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意着司慎,下人们擦拭的动作像是被放慢了一般。
看他不发一言,没人猜得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大家都莫名畏惧,众所周知,司家少爷最是记仇,得罪了他,卸手卸脚实在是最轻的惩罚。
只见他自顾自坐在房间里仅有的一个木椅上,身子微微后靠,看上去漫不尽心,十指指节分明,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地桌面。
声音忽轻忽重,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阿慎~”谭夫人组织着语言,想给他道歉。
足足十三下,他在桌面上敲击了十三下,然后才缓慢开口:“不能撒野的地方,如今也来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