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看向她,不解地问:“哪位郎君?”
“就是……那位呀——”
思夏在外祖家住了十几日,知道三表姊是个爱闹的主儿,然而今日一看这扭捏架势,绷不住笑。她左思右想才记起来她说的是秦仲舒,便道:“那个就更不会生气了。”
三表姊当下像是吃了蜜,拐弯抹角地向思夏打听了有关秦仲舒的事。那日思夏送走她后,她觉着秦仲舒就要成她表姊夫了。
如果不是赶上张思远和二表兄要去吏部考试,恐怕这三表姊能立马撺掇思夏邀秦仲舒过来。
真到了吏部铨选那日,思夏比张思远还紧张,提前两日将他的文解家状等证明身份的物件装进书匣,考试前一夜又翻出来检查。
张思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刺了她一句:“如果从前你上学堂这样认真,大约不会被勒那么多黑。”
思夏反唇相讥:“同样是去国子监读书的监生,秦公已经是吏部侍郎了,明个铨选,□□品的文官由吏部侍郎监考。等你升到了六七品官,估计人家也升到了吏部尚书,还得是同窗监考。你也好意思?”
张思远:“……”
那日张思远考完,已经是宵禁了,选人拿着文解家状同武侯说清楚便可回家。可是已经过了戌时也没见张思远回来,思夏就坐不住了,非要去坊门口迎他。
“娘子慢些。”宝绘在身后追着她,“赵先生让娘子近来少走动,娘子千万仔细脚下。”
终于追上了她,担忧中难免有埋怨:“娘子可得想着腹中孩儿,若是出个意外,阿郎定会着急的。”
“那我到门口等他,就一段路,你陪我去。”
她这一走不要紧,李增让人往门房搬火炉,铺毯子,生怕她再受了风。
小半个时辰后,才听门外有了辘辘之声。灯火之下,张思远眉眼带笑,却是不解地看着思夏:“怎么到这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爱吃见风俏吗?我向东宫讨来的,他宫里的人动作慢,这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