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煦没料到他来了不到一个月,竟赶上这么多的事!
好在,那群作乱之人已经被屠了个干净,可惜的是,没有审问出贼首在哪里!
河东的兵也不是吃素的,程齐园原本就因长子没回到身边而闹心,且昨晚上粮草险些被袭,是以他眸中能冒出实质的火焰来,几乎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御敌。
翌日晋阳城城门打开时,思夏等人却没走,实在是路途颠簸,而她自那晚之后头又开始晕得厉害,吃东西也呕吐,颇有些中暑的症状,别说是回长安了,去太原县的事都得搁置。
七日之后,思夏精神才好些了。听闻战事也不再胶着,东突厥败退之际,河东节度使也未让人追击。
思夏众人打点行囊之际,张思远亲自去大都督府拜访廖以煦,他要给思夏补办丢失的过所。
廖以煦没什么为难,然而滕桦看出了自家郎君的心思,愣是将思夏的“谌”姓换成了“张”姓,国朝律令,同姓不婚。
滕桦将过所递到廖以煦跟前请他盖印。
廖以煦看到那个字眼的时候,额头直跳。他说过,日后不会再称呼错了思夏的姓氏。
滕桦接到了廖以煦质问的目光,没有赔罪。
不知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而气急,还是失信于一个女子而恼怒,抑或是自己看中之人心中有了郎君而不甘,加之来晋阳城后发生的事让他应接不暇而生了烦忧,各种情绪汇在此处,廖以煦清隽的气质中有了杀神的气场。
却只是将那案上的过所揉皱了,砸在了滕桦脸上,厉声道:“滚出去!”
滕桦不肯走。他家郎君是个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打前头在长安时,他家郎君的袖管中便藏着一根打弯的银簪,那样式,分明是女子所有。不仅如此,他还宝贝着一件从郧国公府送回的斗篷,更是不管不顾地去救那位谌小娘子,还站在驿站外,看那屋中之人投在窗子上的影子。
“郎君?那位……”
廖以煦抬手止住他,缓了半天才说出口:“我此来晋阳,不想辜负圣人知遇之恩。”又令道,“再重新制一份过所。”
说完,闭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