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思远这人也实在是有意思,起初干这事还是拐弯抹角地向思夏表明心意,可思夏都打定要嫁给他了,他每天还像点卯一样,雷打不动地做这事……一看就是闲着没事干!
绀青把匣子放到案上,抬眸时却见他身影一颤,目光在屋子里探寻,忙问:“阿郎找什么?”
张思远是真的听到了思夏喊他的声音,慌张之中还带着哽咽。
听说北部近来一直多雨,是她出门在外住不惯吃不惯又遇到泥泞不堪的路闹脾气了吧?亦或是给她父亲招|魂时伤心过度了?
张思远叹了口气,他没出过远门,不知路途艰辛,只盼着她在外头好好的,即便是晚几日回都行。
匣子“啪嗒”打开,投进去一个字条后“啪嗒”落下。随后,张思远迅速起身往外走,绀青疑惑地“诶”了一声,尾音还没在屋子里消失,他人已经消失了。
绀青匆匆将那口匣子复归原位,提上风灯,脚下生了风似的,飞速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阿郎慢些,下过雨后地上滑!”
越追越觉着不对劲,他不回静风轩是要去哪儿?
杨璋已经准备歇下了,屋门“哐啷”一声打开,他还以为又起了大风,正要去关,看到了门框有一修长之人站着。夜色黑,他模样如画,行动却如鬼魅。
杨璋颇为不解又颇为惶恐,赶紧行了个礼:“阿郎!”
张思远只道:“明日解了宵禁便去办过所,叫几个人沿着娘子去太原的路线走,别出岔子。”他实在不放心,担心她出什么意外。
杨璋“喏”了一声,又询问道:“阿郎可有话要带给娘子?”
当然有话,他和她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她在外头怕是早已疲惫不堪,就不必让他的话扰她心思了。他念着她,亦知她念着他,这就够了。
这时的思夏却没念着他,她额角的血流了半张脸,不省人事了。
晁毅没成想这一动手伤了她,一时心情烦闷。虽说他被她勾得燥得难耐,但他还真没兴趣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翻云覆雨,何况这人额头上还流着猩红的血,他实在下不去嘴。
他起初还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奈何思夏时常送他东西,却对他没什么意思,还口口声声地喊兄长,简直气得他血液倒流!
也怪他想要她要得急,被拒绝了而气恼,这才下手没了轻重。